1709年,意大利人克里斯托弗里制造出来了世界上第一台钢琴,并将其取名为Piano e forte,意为“弱和强”。至此之后,这个按键繁多,体型巨大,构造精巧的机器历来被音乐家们所青睐,成为他们激发灵感、谱写旋律、创作音乐的最佳伙伴。钢琴也享有了“乐器之王”的美誉。
辛丰年在《钢琴文化三百年》中这样写道,“在所有人造乐器中,它最像机器。它简直就是一种机器,人用手操作的机器。其尊容谈不上优美,故此画家们很少让它入画。然而人机结合,人机知遇,它忽地通灵了!弹贝多芬,如哲人之深思雄辩;弹肖邦,如吟诗;弹德彪西,又如作画。这又哪里是机器里发出来的!它竟一身而兼有诗人、画人、哲人、鼓动家的功能。尼采、托尔斯泰、萨蒂、阿道尔诺们爱之,弹之,当然不是没缘故的。”
当钢琴与钢琴家作为主角被放进电影中时,其魅力便得以更为全面的展现。影像与乐曲的巧妙结合形成了更为强烈的视听觉冲击力,使钢琴的王者之风一展无遗。钢琴的演奏者们更将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融入其中,构成了人文气息浓郁的心灵旋律。
一、《海上钢琴师》(The Legend of 1900)
国家/地区:意大利
上映时间:1998年10月28日
片长:165min
导演:吉赛贝·托纳多雷 Giuseppe Tornatore
主演:蒂姆·罗斯 / 比尔·努恩 / 梅兰尼·蒂埃里
又名:声光伴我飞(港) / 一九零零的传奇 / 1900海上钢琴师 / The Legend of 1900
《海上钢琴师》是意大利著名导演朱塞佩·托纳托雷的“三部曲”之一。讲述了一个被命名为“1900”的弃婴在一艘远洋客轮上与钢琴结缘,成为钢琴大师的传奇故事。电影是由亚历山卓·巴利科根据1994年的剧场文本《1900:独白》改编而成。
钢琴只有八十八个琴键,错落有致,黑白分明,用这有限的琴键却能够弹奏出无限的旋律。正如《海上钢琴师》中的1900所说:“琴键有始有终,你确切的知道八十八个琴键就在那里,错不了。它并不是无限的,而音乐,才是无限的。”1900是维珍尼亚号上的钢琴师,而在我看来,他更像是一身钢琴师打扮的上帝。他的双手弹奏了一曲又一曲美妙的旋律,用来表达他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在我们中国传统的剑法中,练剑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心中有剑,则万物皆可为剑。1900也真正做到了人琴合一,钢琴已经深深地融入到了他的生命中。他生于船,长于船,死于船,穷其一生都没有踏上陆地半步,而他在钢琴面前,却任凭自己的思绪在整个世界中翩然飞舞。
有人说1900的人生是悲剧的,不完整的,我却觉得他的人生完美至极。他说:“陆地对我来说是一搜太大的船,一个太漂亮的女人,一段太长的旅行,一瓶太刺鼻的香水,一种我不会创作的音乐。我永远无法放弃这艘船,不过幸好我可以放弃我的生命。”我们在看似宽广的世界里过活,觉得1900生活在一个闭塞的囚笼里,但是在1900看来,他的世界已经足够大了,已经足够让他的生命多姿多彩。他弹奏自己喜欢的音乐,端详形形色色的人,在大海的怀抱里放飞自己的梦想,与自己心爱的钢琴形影不离。他有他自己的快乐,我想这就足够了。
1900说世界是一个有着千百万琴键的钢琴,是上帝的钢琴,那么我们每一个灵魂便是上帝弹奏出来的一首乐曲,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秉性与特色,不同于任何一个另外的灵魂。拥有千百万琴键的钢琴是我们难以驾驭的,也是遥不可及的,但是八十八键的钢琴就真真切切的摆在我们的面前。这八十八个琴键已经足够去创作出五彩缤纷的美妙旋律。
钢琴师都有两架钢琴,一架用来放任手指在上面舞蹈,一架则摆放在心里用来弹奏人生。也许我们不是钢琴师,我们的手指也不会在八十八个琴键上舞蹈,但是我们的心中同样可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用来弹奏属于自己的人生。八十八个琴键,黑白交错,简洁明晰,寓意着弹奏出来的人生也应如琴键这般黑白分明,错落有致。
这部影片是公认的与钢琴有关的最经典的电影作品之一,灰暗的色调,一直沉静在落寞中,生于船、活于船、死于船……
二、《钢琴家》(The Pianist)
国家/地区:法国,德国,波兰
上映时间:2002年
片长:150分钟
导演:罗曼·波兰斯基 Roman Polanski
主演:艾德里安·布洛迪 / 托马斯·克莱舒曼
又名:战地琴人 / 钢琴战曲 / 钢琴师
《钢琴家》讲述了二战期间,一位天才的波兰犹太钢琴家,四处躲藏以免落入纳粹的魔爪。他在华沙的犹太区里饱受着饥饿的折磨和各种羞辱,整日处在死亡的威胁下。他躲过了地毯式的搜查,藏身于城市的废墟中。幸运的是他的音乐才华感动了一名德国军官,在军官的保护下,钢琴家终于捱到了战争结束,迎来了自由的曙光。影片根据波兰钢琴家瓦拉迪斯罗·斯皮曼的自传体小说《死亡城市》改编。
评价一部优秀的影片可以从很多种方面,比如票房,比如画面的精彩,比如节奏的把握,剪辑的效果,观众情绪的控制。可评价一部伟大的影片,是因为它用一种方式表达了同时也记录了一个时代的印记。虽然《钢琴家》没有获得当年的最佳影片奖,但我丝毫不怀疑,它会像《辛德勒的名单》、《人生是美丽的》一样,被列入世界经典影片的行列。
影片开始时,是1939年9月纳粹进攻华沙,斯兹皮尔曼弹奏的肖邦小夜曲成为波兰电台播出的最后一支乐曲。影片结尾时,是1945年波兰获得自由后,波兰电台播出幸存的斯兹皮尔曼弹奏的6年前被迫中断的同一支乐曲(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双被砖头磨出老茧的手,那双扒开冒烟残墙的手,那双被严寒冻僵的手,那双捧起漂著死蚊虫的水送向嘴边的手,那双从德国军官手里接过面包果酱的手,再次奏起肖邦那轻柔、美丽的小夜曲——它是音符取代子弹,文明战胜邪恶的宣言……
后来,苏军的坦克开进华沙,身穿纳粹军大衣的钢琴师在最后一刻,险些死于这个符号。他忘了,他只是饿,只是冷。战争把什么都逼退,退到只给一点生存的本能。越过生死,当他重新穿着整洁的礼服在华丽的音乐厅里演奏时,因为记忆。我不能欢喜,只有对命运的巨大恐惧与疑虑。
音乐与生命间是怎样的联姻呢。它在一整片的黑暗中,成为缝隙里透进的微光,成为美的最后坚持。它毫无力量,不能抵抗,它只能作用于心灵与感受,只能寄望于善的根还没有枯死。
《钢琴家》描述恶的浩大,但也给美以微芒。它给了生以唯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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