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墨·墨戏”中国水墨戏画展
展览海报
展览城市: 上海-上海
展览时间: 2008-06-18~2008-06-26
展览地点: 刘海粟美术馆
主办单位: 刘海粟美术馆
备注: 巡展日程:
2008.3.14-2008.4.26 加拿大·卡尔加里·三角视觉艺术馆
2008.6.18—2008.6.26 中国·上海·刘海粟美术馆
2009年4-5月 德国·杜塞尔多夫·戏剧博物馆
关良《霸王别姬》
丁立人《蛤蟆翁》
展览前言
提起“墨戏”一般总会想到明清文人画的文人墨戏,此中乃游戏笔墨之意。而我们这个展览借用此词,则为戏曲之戏,即以中国笔墨画中国戏曲的一种较为独特的绘画。近百年来断断续续也有不少画家以此戏曲人物作为母题,展现了各人各异笔底粉墨的艺术图式,蔚为大观。
戏曲与绘画的结缘,最早应出现在民间民俗的艺术之中,它们的存在与我们民族的记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若对民间的剪纸、戏出年画、刺绣、民间 玩具、瓷器画纹中,都可以看到戏曲题材的踪影。但是在属于仕族的水墨画中似乎未有所见,这不知是出于仕大夫阶层对于“戏子”的蔑视而不屑呢,还是觉得水墨 不擅此道,我也不得而知。但真正将戏曲人物画成为中国水墨画题材一个品类而且达到了极高的艺术境界的应该说从关良开始。
关良上世纪初留学日本,其时正是西欧现代主义在日本盛行之时,关良的油画就深受野兽派的影响,那种既泼辣又淡定 沉稳的画风融合了中西绘画的各种性格。关良本人又是一个超级戏迷,他能拉京胡,还专门到科班出身的行家处学戏,买了髯口、马鞭、靴子,熟悉唱、走、锣鼓及 各种上马、轿头等动作,为其的戏曲人物画创作作好了生活与情感上的准备。正是他的这种亲历亲为的体验,使他具备了呼之即出的生活基础。又由于他从西画进入 的特殊身份,使得他没有什么花鸟、山水、仕女、道释等等题材的藩篱,表现是他唯一的欲望,正是这种由西入中的角色,表现自己熟悉的生活成为一种非常自然而 然的事情。千万别小觑了这区区的题材小事。排排我们传统型画家中有几人有所突破?齐白石画了几个老鼠、钉耙、算盘已经震惊画坛。而在西画领域中似乎没听说 过因题材的改良而那么地引人瞩目的。所以关良的进入绝非偶然,而关良的成功确实必然的。高度程式化的中国戏曲,极端虚拟化的空间感觉、充满了诡异装饰审美 情趣的脸谱、服饰,为关良的野兽派绘画语言的融入具备了造型上自由发挥的天然条件。正是这种来自于生活并带有舞蹈的歌剧——京剧,让关良及后来者如鱼得 水。关良作品一露面即与传统的文人画拉开了极大的距离,它的生拙、恣肆、笔墨的精练与中国水墨保持了血统上的承传,但人物开相的奇崛,用笔的刚毅,又与西 方的野兽派似有牵连。难怪齐白石见到他作品后,很想见见他,并自告奋勇在关良册页的扉页上欣然挥毫,提写了“关良墨趣”四字。因为他们的追求是共同的,他 们的心是相通的。他们早已超出了笔墨的游戏,而进入了笔墨的创造。正是这种绝非是戏墨的墨戏,让戏曲水墨画成为后来许多画家乐于耕耘的一块乐土,成为任其 自由驰骋的疆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关良是戏曲人物画的开山祖实不为过。
戏曲本身高度程式化从另一个角度来审视实在是具有极其高超的形式感。诸多的视觉元素都得之于民间艺术,它的质 朴、绚丽、诡异为水墨画家的再创造提供了宽阔的空间与无限多样的可能性。或宽大或紧身的戏服,为造型酿就了天然变形的基因。让画家随心所欲地游戏腕下之 线,让线条随着感觉散步。在韩羽、张桂铭、朱振庚的画中都可以感受到此种散步的闲适与优雅,同时还带着一丝诙谐。周京新画水浒人物又转到戏曲人物,他的那 些幽默的绿林好汉有部分其实与舞台人物有一点牵连。这也不奇怪,谁见过千年前的梁山好汉,最直观的或许只能是戏曲舞台上,他的打着深深周氏印记的没骨塑形 法有力度有笔致更有节奏,独树一帜。聂干因从戏剧脸谱出发但哪里是在画脸,通过解构都是其心灵的映照。韩羽或许是画过漫画的关系,充满了幽默的哲理,读来 令人哑然失笑,回味无穷。他岂止是在戏墨,分明是在读解人生,剖析社会。朱振庚凭借着他超人的造型感觉,崇尚现代而又不入“洋味”,从本土出发,从民间出 发,涉猎中外,吞吐古今。他的图式最为丰富,他的作品充满了大智慧,于写实写意、平面立体、古今中外间自由出入,实在是玩家高手。丁立人着迷于民间,戏曲 的种种虚虚实实的服饰、道具、背景都被其作了最大限度的调动,营造出独具风采的图式,他的那些人物活动于舞台或自然之间,生拙的造型耐人寻味。
文人的游戏笔墨在此间会现出无奈,然而游戏的心态在此却展露无遗,其实这些画家绝对都是笔墨高手,否则是游戏不起来的,正如乔丹的玩球,可不是 人人都可以奢望的。正是中国的戏曲艺术以其独特的东方风韵构筑了一个任你舒展的平台,而这些艺林高手的绝技又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于是乔丹们就可以 大显身手,游戏变得好玩起来。引得旁观者也忍不住加入进来,当然我也是其中一个。
当今的画坛越来越活跃,但也越来越浮躁,许多人都追逐时尚惟恐不当代。现今的中国处于急不可耐的现代焦虑之中,一种需要被他人承认的焦虑中,而且此他人首先是西方人。我想即使是西方人也不希望看到的是一面镜子里的他,而且还是变了形的哈哈镜。中国文化是一部极其丰 富的宝典,中国的民间艺术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更可贵的是它一直延续至今,从未断脉,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戏曲就是其中一支。与其结缘的戏曲水墨画,始 终将触须伸向民间,面向当今,它是一颗在自己土地上萌生的种子,当他长成参天大树时,他还是一张中国脸,当然是一张新的中国脸,因为它不会拒绝一切有益的 外国养料。我们的这个展览就是在为它的成长培土、施肥。并让它与世界的人民相见、交流,这或许是一个中国美术馆人的社会责任,因为真正的艺术应该是属于整 个人类的。